2015-7-14 18:18
hukhho
特指種在山上的苞蘿
一般在端午後夏至前播種。種籽是從上年收穫的苞蘿棒中先精選出棒型端正壯實、行數均勻緊湊、顆粒碩大飽滿的苞蘿棒,再去掉頭籽掐去尾籽,取中間段最均勻的顆粒留存起來的。山裏人種苞蘿不叫種,而叫“點”,每到播種時節,山民們都會在腰間紮一個竹子編成的菱形竹籠,當地人叫“瞿籠”,裏面裝上苞蘿種,邊挖山,邊點種。
處暑時節,舒腿展臂的苞蘿苗日見茁壯,山民們便挑著人糞尿拌的草木灰,外帶少量的尿素、碳銨、鈣煤磷等化肥,上山“鏟苞蘿”。“鏟苞蘿”不是將苞蘿鏟掉,而是鏟草、間苗、補苗、施肥(當地人管施肥叫“點根”)。如果天公作美,在鏟苞蘿後的兩三天裏下一、兩場透雨,那麼,苞蘿苗就會象拔了節一樣的生長,每當夏日的輕風拂過,肥碩的苞蘿葉便蕩起層層綠浪,綿延不絕,猶如一片動感綠洲,看到此景,山民們的眼角眉梢處便都寫滿了笑意。書中“旱苗得雨”一詞,恐怕也只有在雨後山苞蘿的綠波裏,在寫滿山民臉上的笑意中,才能得到最完美的詮釋!
入秋,苞蘿開始揚花打包,根據長勢,每株少則一個包,多則兩個包,甚至三個包,在苞蘿杆的分節處左右交叉分長。初始,苞仔的開口處掛著嫩白的細須,隨著生長期的延長,苞仔越長越大,須色也由最初的嫩白變成嫩紅,直至最後的棕黑。在這成長的季節裏,也給我們這些大山少年帶來了無限的野趣,在砍柴的間隙,我們常常將苞蘿須揪下,用細藤勾串起來,掛在嘴唇上,把自己打扮成傳說中的關公、張飛模樣,自得其樂一番。有時,我們還會玩一種名曰“坐柴尾”的遊戲,就是將各自砍下來的柴頭尾串聯在一起,由個頭最高、力氣最大、經驗最豐的“帶頭大哥”把頭,我們這些小不點分別坐在串起來的但是屬於自己的柴的尾部,一聲令起,“帶頭大哥”雙手緊緊把住肩頭上的拉棍,發力拉動長長的柴龍,不論山高坡陡、坎高石低,從山頂起沿青紗帳飛奔直下山腳,柴龍過處,苞蘿苗就象飛艇劈浪般的向兩旁“喀拉拉”傾倒,坐在柴尾上的人也會有多半像滾石般的滑落,那份驚險與刺激,絕不亞於現今冬奧會上的高山滑雪。現在想起,都不禁後怕。但奇怪的是,當時的我們居然都毫髮無損,也許,這就是我們山裏孩子與生俱來的耐貧瘠、抗擊打的“苞蘿性格”吧。當然,玩這種破壞式的遊戲是要付出代價的,回去以後,輕者被大人斥責一番,重者還得挨揍。
到了霜降後三五天,苞蘿就完全成熟了,原來青蔥的葉子,綠色的包衣都變的松黃,包衣裏卻綻露出金燦燦、油光光的苞蘿棒。這時,大人們便腰紮圍裙,肩挑竹籃,蜂擁上山,開始一年之中最忙碌,也是最愉悅的秋的收穫。
掰苞蘿看似粗活,其實頗有講究。一般,人們都會在右手中指套上一片淬過火的堅硬竹簽,將苞蘿頂端的包衣從中剖開,向兩邊撕下,然後掰下觸手溫滑如玉的苞蘿,這樣,既不傷手,速度也快。掰回來的苞蘿棒經過一番晾曬後,便開始下籽。山裏人挺聰明,下籽時,通常都會取兩根口徑約3 公分長約60公分的小圓竹,向內均勻鋸出斜槽狀,再用加工過的竹片相互穿插加拴固定,製成極像微型樓梯的“苞蘿刨”來刨。速度較手挪要快上好幾倍。照習俗,在下籽前,每家都不忘從中挑選出一部分碩大飽滿的苞蘿棒,反結包衣,串成苞蘿掛,懸掛在房屋正中的橫樑上,預示五穀豐登、金玉滿堂、生活美滿!
苞蘿有許多種吃法,最常見的是將苞蘿籽磨成粉,用番薯絲攪拌後,裝在飯甑裏面蒸,這叫“苞蘿飯”; 也有將苞蘿粉加水揉成團、拍成餅狀,再用三個手指一小塊一小塊的掐入盛有米湯的鍋裏煮,這叫“苞蘿羹”;還有將鍋水燒開,放入油鹽,外加蘿蔔絲、青菜葉等輔料,將苞蘿粉均勻撒入鍋中勾成糊狀,這叫“苞蘿糊”;此外,還有“磨太漿”、“苞蘿拌米飯”、“油煎苞蘿餅”等。都說山裏的媳婦聰明精緻,的確也是,她們總能變著法子,把極普通的東西做出新花樣,讓你味覺不疲,常吃不厭。聯想到如今流行時尚的“農家樂”,除了人們對原生態風情的眷戀回歸之外,鄉下農婦的奇思妙手又何嘗不是一種愈久彌濃、令人入迷的鄉土文化元素!
最讓我難以忘懷且回味無窮的是另兩種吃法。一種是“烤苞蘿。”從剛掰下來的苞蘿中,挑出一些顆粒不齊的我們稱之為“癩頭籽”的苞蘿,投進灶膛裏,烤得焦黑,張嘴啃去,“嗤嗤”作響,雖然滿嘴烏黑,可那一種嫩滑、厚實、略帶焦香的甘甜味,直叫你食欲大振,欲罷不能。另一種是“炒苞蘿。”取山澗裏的清水沙晾乾,放到鍋裏燒熱,將去掉頭尾籽後大小均勻的苞蘿籽倒進鍋裏炒熟了吃。抄一把,鬆脆爽手,嚼一嚼,唇齒流香,滿屋彌漫,誘得身邊人垂涎欲滴,直咽口水。在她面前,什麼“白箭”、“綠箭”,什麼“檸檬”、“草莓”,都將黯然失色,退避三舍。每逢過年,主人還會將苞蘿籽加少許糖精,先煮熟後曬乾再炒熟,那麼,這就是炒苞蘿籽之上品,一般用來招待客人,小毛孩輕易是吃不上的。
苞蘿食特耐饑,食後有力氣,能抗重活,而且,但凡常吃苞蘿食之人多半牙齒極好,咀嚼功能特強,在山裏,七八十歲之人很少有刷牙的習慣,但嚼起炒苞蘿籽來,個個都“喀哧、喀哧”的,登山越嶺,更是如履平地,那份剛勁,絕不亞於年輕人。
星移斗轉,物換人非。自80年代後,隨著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落實,農業科技的發達,糧食產量大幅度增長,山裏人早已不再為溫飽而大量的開墾種糧,加上國家退耕還林大生態戰略的實施,山苞蘿漸漸退出了曾經輝煌的大舞臺,那曾經給我們童年帶來無限野趣的青紗帳早已隱去,那曾經給我們帶來無限希望的金黃色的豐收美景早已成為悠遠的記憶。雖然,我們在大田裏、市場上多少也能看到它的新新同類,但與之相比,只能說是一位柔弱婉約的小家碧玉,決非是堅剛厚重的大丈夫。今天,要想再啃一顆“烤苞蘿”幾近奢望,要想再吃一把“炒苞蘿籽”當屬奢侈!
然而,那份銘心刻骨、不可複製的苞蘿情結,卻依然讓我情牽,讓我眷戀,讓我神往![url=http://blog.***/fdxxvgh][color=#000000]優美的畫卷[/color][/u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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